命运赌局 第9章 大教堂;9.4 意外事故
9.4意外事故
1542年7月15日,托雷斯神父向安娜介绍,修道院新来了一名医术高明的高级神父,名叫鲁伊兹,每天下午提供义诊。
第二天,祈祷仪式结束后,安娜换了便服,专程去修道院请鲁伊兹神父看病。
由于“神医”名声在外,鲁伊兹神父宿舍外排了几十位等待就诊的病人。
安娜勉强支撑着等到傍晚。
在教堂内,工作通常可以坐着(甚至,在吟唱圣歌时,也往往可以摸鱼,偷偷坐着),而在鲁伊兹神父宿舍外排队候诊,只能艰难站着。
安娜感觉十分疲惫,摇摇欲坠,直到扶着墙都站立不住时,才轮到被接诊。
草草看过安娜病情后,鲁伊兹神父半开玩笑用加泰罗尼亚语对身旁助手讲,
“这个黄脸婆活不过6个月了。”
加泰罗尼亚是西班牙东北部的地区,曾经是独立王国,拥有自己的语言,女王时代被征服,现归属西班牙王国,官方语言是西班牙语。
安娜听了,内心十分不满,自己流浪西班牙许多年,各地区方言都懂。
但,出于对神职人员尊重,安娜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
勉强接过鲁伊兹神父助手配制的药水,轻声说了声谢谢,逃一样离开。
返回修女院路上,安娜内心气愤,忍不住几次想把药水丢掉。
但是,对健康的期盼迫使她回到宿舍,勉强吞下又苦又涩的药水。
安娜总是幻想着,世间能有一剂灵丹妙药,神奇地使自己恢复健康。
同宿舍苏珊修女关切询问。
安娜敷衍回答,
“刚刚看过鲁伊兹神父了。”
过了几天,不知是鲁伊兹神父的药水起作用了,还是什么神奇原因,安娜突然发现,自己来月经了!
早在1357年,在安特卫普乡下农庄做女仆时,安娜就月经停止了。
那时,安娜认为停经是自然衰老的结果,或者自己的多血体质被黑死病(或被当年不能对外宣扬的皮肤病,或被白眉老者的药剂)改变。
后来,在印度深度领悟出胎息与中脉昆达里尼修炼方法后,安娜体会到,
“每月定期会有几天,从子宫位置产生清澈的能量流入中脉,变成昆达里尼。”
“据传说,希腊女神雅典娜宣称,经血是女人的智慧,如果每个月流失掉,女人就会变得愚蠢。”
糊里糊涂服用了鲁伊兹神父的药水后,安娜羞愧发现,自己竟然重新来月经了。
安娜感觉十分尴尬。
一个原因是,超过185年没有的月事竟然重新回来了,成为困扰生活一项负担;
另一原因是,如果雅典娜的理论正确,自己正在不断变蠢。
安娜没有准备任何月经用品。
没办法,只能向同宿舍苏珊修女讨要。
能否活下去都成了一个问题,安娜已经顾不得是否会流失智慧了。
苏珊修女十分关心安娜病情,建议她再去看一次鲁伊兹神父。
安娜断然拒绝。
因为服用了鲁伊兹神父提供的药剂后,安娜感觉,健康状态明显变差!
之前,是夜间还能睡1个多小时,现在,是每每半小时就醒来,失眠一整夜;
之前,每餐能勉强吃7-8口没有油腥的食物,现在,吃不下3-5口就恶心呕吐;
之前,还有力气在教堂参加每天的祈祷仪式站在唱诗班张嘴装样子,现在,只能在唱诗班最后一排座位上偷偷坐着,并且,必须强撑着使自己不晕倒;
以前,每天从教堂返回修女院还可以凑合步行,现在,感觉路途变得遥远且漫长,中途必须在橘园坐下休息一会儿,如果没人搀扶,安娜只能扶着图书馆墙壁,勉强行走。
随着健康状况下降,安娜心理从期望得到上帝宽恕,逐渐变成失望。
经蜥蜴之门去主祭坛的走廊,悬挂着一面镜子,用于神父在主持仪式前正衣冠。
偶然路过正衣镜,安娜匆匆照了一下
发现,镜中自己是那么憔悴!
枯黄的脸色,就像秋天的落叶,眼眶凹陷,脸上,覆盖着死人才有的蜡黄,眼神暗淡无光,毫无神采。
从那之后,安娜再也不敢照镜子。
每次路过正衣镜,都有意避开。
曾经,安娜一度自暴自弃。
认为,自己肯定活不到下一次坚振礼。
也许,某些(包括已死去的)神父说的有道理,自己就是患有严重肝病的黄脸婆。
服用过鲁伊兹神父的药后,安娜明显感觉,生命,的的确确可能无法再支撑几个月了。
惆怅,
失落。
曾经,安娜自豪认为,
“预知未来特技是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天赋。”
如今,就像最钟爱的玩具被损坏了,并且彻底无法修缮。
“有因必有果,你暴力剥夺了他人性命,于是,上帝弄坏了你的玩具。”
1543年2月9日,春天悄悄来临。
惊喜,塞维利亚教区主教哈维.德.加泰兰莅临大教堂,向信众公开布道。
据西班牙人名命名传统,“德”表示贵族,“加泰兰”是地域,这位主教,应该是来自加泰罗尼亚地区的王室贵族。
安娜虽然在唱诗班后排,担心被高级神父发现摸鱼,不敢坐着,勉强站立装样子。
在祈祷仪式过程中,安娜实在支撑不住,晕倒。
众嬷嬷七手八脚将安娜抬出教堂,安置到收容所病床。
主教关心安娜病情,把即将结束的布道仪式转交同乡鲁伊兹主持,跟随到收容所探视。
中午,安娜听嬷嬷们讲,大教堂主礼拜堂的穹顶发生了坍塌。
接替哈维主教主持祈祷仪式的鲁伊兹神父以及5名信众在事故中去世。
事故,还造成了30余人受伤。
据悉,事故由于主礼拜堂穹顶跨度过大设计不合理造成。
天主教会撤掉了原大教堂主设计师阿隆索.马丁内斯职务,聘请西蒙.德.科罗尼亚为主设计师。
重建主礼拜堂穹顶的工程耗时6年零10个月。
期间,日常祈祷仪式都分别安排在其他礼拜堂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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