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赌局 第12章 枯萎的玫瑰；12.7 无敌舰队

12.7无敌舰队

调查小组解散半个月后，安娜被安排给孩子们讲课。

按王宫教学大纲要求，安娜为20余名6-10岁贵族孩子讲授欧洲历史。

一个周末，拉米罗老爷特别请安娜为大班（10-15岁）孩子加讲一节历史。

安娜精心准备了课程，从自己购买一本《凯撒传记》书中摘出凯撒大帝生命主线，准备为孩子们讲凯撒的故事。

开课后，安娜发现听课的，不止常驻庄园这些孩子，还有一些来参加晚会派对的其他皇家贵族大大小小孩子。

安娜本想借题发挥一下，把《孙子兵法》内容穿插进去，向孩子们讲一堂精彩的“战略思想”课。

谁知，刚讲了半小时，还没有展开最精彩部分，一名贵族老爷大摇大摆走进课堂，抢过安娜话题，站在讲台上，向孩子们吹嘘西班牙王国“无敌舰队”多么强大。

安娜尴尬站在一旁，等候了半小时。

被称作阿隆索.德.古兹曼.索托马约尔的贵族，丝毫没有意思结束自己演讲。

于是，安娜只能像一名小学生一样搬来一把座椅，坐在前排倾听。

在阿隆索贵族未吹嘘前，安娜还一直相信西班牙帝国是真强大。

然而，听了阿隆索夸夸其谈后，安娜禁不住怀疑，

“一个号称日不落的帝国，是靠吹牛变强大的吗？”

按规定，安娜历史课时长3小时，谁知，阿隆索滔滔不绝讲了近4个小时。

无奈，安娜惭愧，用一只手半抚额头，用左眼简单扫描了一下阿隆索的未来。

片段传来，透露了难以启齿的未来，

“1年半之后，西班牙重金打造的‘无敌舰队’将在眼前贵族阿隆索.索托马约尔领导下一败涂地。

西班牙的海上帝国瞬间瓦解！

日不落帝国从此转向衰落。”

“想赢下一场战争，其实很困难。”

“《孙子兵法》讲，战争胜利，是靠天时、地利、人和以及超自然因素（道）综合加持艰难获得。”

“而在傲慢贵族眼中，赢得战争比在斗牛场杀死一只公牛还要手到擒来。”

1588年英西大海战中，西班牙舰船数量多、吨位重、舰炮口径大，但唯一缺点是射程不够远。

英格兰舰队以轻型海盗船为主，装备的是口径较小但射程较远的火炮。

于是，海战出现了滑稽一幕，英格兰舰船一路逃跑，西班牙舰船一路追赶。

但是，西班牙人军舰不断中弹挂彩，而西班牙指挥官阿隆索贵族却看不清局势，锲而不舍送死。

根据战术配备，每一艘西班牙海军舰船都载满了身穿重装铠甲的陆军士兵，时刻准备登上英舰与敌人近战肉搏。

西班牙陆军都是贵族/老爷，水手都是奴隶。

由于陆军老爷平日里对仆人欺凌有加（锤子定律），造成了水手磨洋工不出力局面。

水手们想，

“反正，被敌军炮火击中了我可以跳海，游到英格兰或者法兰西去做渔民；而你们这些陆军老爷，一旦船沉了，就只能喂鲨鱼。”

第二天，拉米罗老爷安排安娜再讲一场专题历史课。

安娜认为听众依然是昨天的孩子们，计划教孩子，骄傲与傲慢是导致战争失败的根源。

谁知，来听课的，主要是成年男性贵族。

面对一群神情各异的贵族，安娜简单评估了一下这些人关注度，

“很显然，与聚精会神的孩子们不同，绝大多数贵族都心不在焉。”

担心讲战争会像昨天一样，被傲慢老爷抢风头丢失主讲权，于是安娜临时换了话题，

简单向大家介绍了基督教教会的历史。

穿插，安娜向大家讲了一些教会幽默：修女院院长嬷嬷深夜被叫起捉奸，误把情人内裤当成头巾；神父私会情人被捉奸，决斗中丢掉命根子；诅咒修女的修道士不信报应，遭上帝雷击致死；平日里欺压底层修女的院长嬷嬷，因卷入邪教自杀。

掺杂黄色的黑色幽默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连拉米罗老爷都来旁听。

“猜想，这些贵族平时接触的神职人员，都冠冕堂皇，不会向他们自揭老底。”

热热闹闹的小教室门口，突然出现了一名少女，嘻嘻哈哈的贵族突然沉默下来。

有如一股清风吹过，贵族少女优雅进入课堂，找了个靠边座位坐下，在一群男性贵族中间，格外显眼。

安娜回忆起，刚刚进入课堂，是曾经搭车回萨拉戈萨的凯瑟琳公主。

只是，当时一路上没有攀谈，对公主情况了解甚少。

课堂剩余时间，安娜比较快速讲述了教会历史。

当讲到，罗马教皇也贪污腐化时，贵族们一片唏嘘，而凯瑟琳则没有任何表情。

这次授课，安娜得到了拉米罗老爷赞赏，被正式聘为一级教师。

当晚，在阿拉贡家族主持的贵族聚会中，杀害小王子的另一嫌疑人突发事故死去。

拉米罗老爷重新启用了调查小组。

安娜内心生出一丝担忧，

“越不希望见到的局面，反而越会出现。”

安娜时常与拉米罗老爷判断产生分歧，却不得不迁就着老爷意思安排调查。

每每，安娜忧心忡忡告诫老爷，

“如果事件比预想复杂，那么咱们这样做，实际上是纵容凶手……”

然而，傲慢的拉米罗却每次都特立独行，

“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

结果，导致更多嫌疑人死去。

安娜不得不威胁老爷，

“最初，咱们怀疑，谁是凶手谁会先被害灭口。现在发现，凶手找背锅侠杀死嫌疑人迷惑老爷，谁最后一个死，谁才是真凶手。”

拉米罗老爷有点胆怯了，

“你的意思，是列表中7人全都会死？”

安娜遗憾讲，

“只要不停止调查都会死去。甚至，随着调查范围扩大，还会有更多人死去。”

听老爷口气，安娜内心也产生了恐惧。

“当年，在修道院，与自己素不相识的修女、修士死了，都会找自己当背锅侠，不知，小王子谋杀案，未来会演化成什么失控局面？”

拉米罗老爷建议，

“把剩下两名嫌疑人全部逮捕，在地牢中刑讯逼供。”

安娜否认了老爷思路，

“如果真凶另有其人，这个动作是打草惊蛇，建议，把嫌疑人暗中保护起来，钓鱼等待真凶出手。”

第二天，安娜偶然发现，自己早餐与每天要求大厨提供的素食不同，送来了不少肉食。

安娜没时间理会，草草吃了两口素食，把所有肉品全都留下。

当晚，从调查小组办公室返回时，安娜发现，每天打扫自己宿舍的女仆死去了！

“天大恐惧降临！”

“女仆见餐桌上剩了一些好吃的，舍不得丢弃，忍不住偷吃，被毒死了！”

“杀害小王子的凶手不仅仅精准知到自己在调查案件，而且，还知道自己在调查小组中的角色地位！”

“庆幸，凶手不知道自己吃素超过200年了，

否则，自己已经中毒死去！”

“凶手恐惧了，才针对性向自己下手！”

“问题是，谁对调查情况了解得如此深入且能接触厨房设施？”

安娜突然发现，

“尽管每月可以从王宫领取丰厚报酬，但这里生存环境，竟然比在塞维利亚修道院恶劣千倍！”

为了不打草惊蛇，安娜私下找到拉米罗老爷，

“建议把女仆死去事件掩盖起来，将她尸体悄悄处理，知道她死去的人与下毒有关。”

终于，拉米罗老爷也开始恐惧，听从安娜建议，启用王宫内秘密保镖，把调查小组所有人员严密保护（监视）起来。

安娜开始着手安排调查自己女仆死去的凶杀案。

遗憾，女仆死去前一天，厨房工作人员偶然吃了纳瓦拉王宫送来的桃子，上上下下跑肚拉稀，临时抽调了一些仆人帮厨，造成严重混乱。

“要么，跑肚拉稀事件是下毒前预谋；要么，下毒动作怀疑对象太多！”

“恐怖！”

每晚，不敢再回宿舍睡觉（那里死过人），而是在调查组办公室随便打地铺凑合一下。

心中，安娜升起一股绝望，

“凶手在暗处，自己已变成目标，被杀，只是时间问题。”

“你遭到死亡威胁，并不因你知道太多；而是你有能力通过调查知道更多！”

对拉米罗老爷打击最大的，是在随后一周内，小王子谋杀案嫌疑人列表中剩余2人全部自杀死去。

出奇一致，这两名嫌疑人都明确留下了遗书，声称，受抑郁症困扰，不想留在人间。

拉米罗老爷询问，

“为什么这两人同时犯同样的毛病？”

安娜忧心忡忡回答，

“他们都没任何毛病，这证明了真凶格外强大！”

在调查进行最艰难时刻，拉米罗老爷四公子（面试安娜时眼神迷离的）出事故了。

某夜，在王宫外参加过狂欢派对后，四公子回到王宫就出现了精神分裂症状。

似乎，公子体内还有另外一个邪恶灵魂间断性统治着王子肉体！

拉米罗老爷请医生看过四王子病情。

医生恐惧讲，

“四王子可能被魔鬼附身了，建议，找强大的通灵师（或高级神父）执行驱魔术。”

安娜怜悯看着老爷，不知道在宗教裁判所盛行的西班牙，能否找到强大通灵师或神父来实施驱魔。

有一段时间，拉米罗老爷不再参加调查小组任何活动。

“猜想，他在王宫外托人寻找驱魔师。”

强大驱魔师没有找到，四王子病情加重，他在狂躁中挖去了自己双眼！

由于调查小组与四王子事件没有交集，安娜无权知道事件细节，只是深感恐惧。

之前，安娜怀疑过，

“阿方索是王宫系列凶案背后主使，因为他是受益人。”

然而，当出现恶魔附身事件后，安娜才被迫猜想，

“凶案背后，可能是强大的邪教组织！”

没有了拉米罗老爷参加，调查小组工作停滞一段时间。

为此，安娜要每人梳理已经获得的信息，暂时不行动，等待凶手动作。

安娜担心，

“因了解王室内幕过多，自己已经难逃一死。”

“昆达里尼有限，不可能每个仆人都读一遍，

并且，元凶甚至有可能在外地遥控杀人！”

安娜生出绝望，

“在逆境中永不动摇，战斗到死！”

突然，来了救兵。

正一筹莫展之际，拉米罗老爷遗憾通知安娜，

“你被凯瑟琳公主看中，调去卡斯蒂利亚家族做公主的个人侍官长，即日赴任。”

拉米罗老爷十分惋惜，告诉安娜，

“卡斯蒂利亚家族比阿拉贡家族强大，不得不听命。”

安娜佯装不舍，感谢了老爷对自己的器重，假惺惺告别拉米罗。

临行前，安娜警告拉米罗老爷，

“事件背后势力错综复杂。”

安娜收拾行囊去巴利亚多利德的卡斯蒂利亚王宫。

内心，安娜狂喜，

“终于被人从火坑拯救出来！”

“阿拉贡王宫太恐怖了，尽管有全副武装王国士兵巡视守卫，凶手杀死个人竟然比消灭一只昆虫还轻松！”

“凶手猖獗到，连即将被宣布为王储的贵族都敢杀，一名普通打工者生命愈发脆弱。”

尤其是，发现长期失眠导致记忆力变差后，安娜感觉，

“在关系复杂的王室内部，比在修道院混日子风险大许多倍！”

“难以想象，如果强迫自己在王宫工作3-5年，肯定没办法活着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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