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4-28 18:58 发布于 广东
【关于文玩的随笔】

关于文玩,我刚接触时也不理解,这些东西到底哪吸引人?直到我拥有了一对属于自己的核桃!

【核桃】
我还记得那是2010年, 具体日子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刚入秋,那次是师父和干爹的专场巡演,地点在太原市,那时候我刚离开校园来到了德云社,一边作为郭老师的徒弟学本事,一边作为于老师的助理也学本事。郭老师工作之余有个爱好“看书”,总有说不完的故事讲给我们听,于老师工作之余有个爱好“文玩”,走到哪个城市都会去一下当地的文玩集市。这次也不例外,师父在酒店专心看书,我作为助理跟着于老师去集市,记得那次一行还有海叔、孙越老师、栾哥(栾云平)。其实当时的我内心是抗拒的,首先我那会对文玩不太感兴趣,也看不懂,最重要的是要起早!因为集市都是在上午,所以不得不早早的就起来了!
到了集市先吃早点,点的东西很多“先十屉包子、八根油条、四碗豆腐脑,那的油饼很好吃弄几个……都是点给孙越老师一个人的!”这是我当时想象的,其实没有吃早点,但我觉得是不是喜欢文玩的人就会喜欢这种类型的早餐? 总之大家可能都在想今天会淘到什么好东西,而我在想的都与文玩无关。可能这时候他们觉得早点就是浪费时间,一猛子就扎进了一个看着古色古香的集市中,里面琳琅满目什么都有,非常热闹,于老师和孙老师他们是行家,我们就跟在后面看热闹,集市也没有多大,但是按照他们的速度逛,两天也逛不完,基本就是龟速移动!不管卖什么的他们都会停下来看看,但是不轻易下手!终于走到了一家卖核桃的,大家决定下手了,我依稀记得是因为他家核桃性价比高,大家都在挑,每个人都挑到了自己心仪的核桃,我其实也想挑一对,什么心里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众心理吧,但是确实囊中羞涩,也没有表达出意愿,这时在我心中于老师的高光时刻出现了,要怎么说于老师观察细微,绝不让身边人难受,大家都有了唯独有一个人没有,这种事在他这说不过去,这就是我最早学到关于“情商”的学问。
于老师说:“孟仔(干爹习惯这么叫我)你也挑一对吧!”
我说: “我也不懂,我就不要了。”
于老师说:“我送你一对,你也玩玩融入融入。”
我当时心理很激动,小心翼翼挑了一对比较小的。
于老师说“喜欢小的?”
我说:“是因为我手小,大的容易掉。”其实啊,是我真的不懂,觉得小的便宜,不好意思让干爹多破费。
于老师说:“也对,过去玩核桃就是根据自己的手的尺寸挑大小,不像现在都盲目的追求大。”
于老师把我手中那对拿过去,还给了老板,又让老板把这个尺寸里最好的都拿出来了,优中选优找了一对,这对叫“闷尖狮子头”,品质非常好。大家都说确实不错,密度很高、很压手,难得一见的好核桃。至此我有了自己的第一对核桃,当时只是觉得我也有了,并没有其他心理活动。是什么让我找到了这个东西的兴趣点呢?是栾师哥,他当时也买了对核桃,栾哥说等两年之后咱俩比比,比比谁盘的更好、谁的更红!我才似乎找到这种东西的乐趣,就像开了个游戏账号升级一样,大家比着看谁升的快!这对核桃因为是我的第一对核桃,所以极为珍惜,自此奋力的盘核桃。两年后我和栾哥比较的时候……他的那对儿已经丢了哈哈!
后来我也买了很多核桃,越发觉得这个文玩还有一种乐趣类似集邮心理,什么样的我都想有!所以我现在核桃、扇子、葫芦、手串、竹子每一样都不止一个了。

【竹子】
说到竹子,我师父郭老师喜欢竹子,尤其喜欢玩竹子里的竹根雕,师父看书的屋子里都是竹根雕,我说不上来,就觉得师父在那些书堆儿里、竹子堆儿里特别的特别。
这个画面要从有一次去师父家,他又在书房看书说起。看书我肯定是帮不上忙的,但那会我也算入了文玩的“坑”,一些基础知识还是有点的,于是师父给我安排了个小任务——把需要上油的物件都上上油(上油是一种保养文玩的方法,油能让一些木制的文玩在北方干燥的环境下不开裂,同时还能利于上色)。
我在上油的过程中发现师父书房里大部分需要上油的文玩都是竹制的,竹子的器皿、竹子的动物、竹子的人物,师父跟我说这些叫竹根雕,字面意思就是用竹根为材料雕成的文玩,可以是摆件、可以是手把件、可以是工具,上完了所有物件,师父看我喜欢,还送了我一个神秘礼物,也是竹制的,从那时起,我对竹子也有了特殊的感情。
回忆起来当时还有一个竹子做的柜子,它很纤细,很雅致,里里外外都是竹制的,我上油上的很小心,所以记忆深刻,后来我在自己的相声作品里很夸张的表演“盘”家具,也就是从那次给师父“盘”竹柜子得来的灵感。没想到后来“盘它”给我带来了那么多惊喜,很感谢大家的喜欢,更感谢师父在一点一滴中“熏”我们。
感谢之余,我还得在这里承认个错误,我弄坏过师父的文玩物件,不仅仅是师父的,还有饼哥(朱云峰,也就是大家熟知的“烧饼”)的,饼哥也爱文玩,大家有了什么新玩意都会互相分享,通常分享的过程中一定要加小心,那都是别人心尖上的宝贝,可是我总是毛手毛脚,“孟鹤破坏堂”也就是打这儿来的。我想饼哥也许还惦记着那些年我毁掉的文玩,真的是抱歉,入坑越深,越能体会心爱之物有了残缺的心情。可能您猜到了,我自己的文玩也难逃我的魔爪,我手里的文玩很多都是“残缺美”的,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起初我不得不接受这种“美”,后来种情况很少发生了,吃一堑长一智嘛,我也变得细心起来,但是那些残缺的痕迹会一直在,每当把玩这些物件的时候,每一处痕迹背后的故事都历历在目,每一段故事带给自己感悟也都值得回味。
现在想想这么说来,师父的书房里不仅仅是书上的故事、竹子的故事,应该还有很多很多他脑海里的故事……那是一个满满当当的书房……

【扇子】
转眼从我第一次接触文玩到现在是第十五个年头了,这次拍摄以文玩为主题,拍摄过程中印象最深刻的一样文玩是那把有年头了的“红色大漆扇子”。这里面每一个元素都让我心动。
“红色”是因为今年本命年嘛,看到红色的会格外关注,图个吉利。
“大漆”是因为最近装修得到了个新知识点而爱上了,家具器物中会涉及到各种涂料、科技材料数不胜数,而大漆其实也是其中一种,以前只是听说过大漆,并没有仔细了解过,通过最近的接触,不得不感叹还得是华夏文明的产物来的有深度有底蕴,大漆又叫生漆、中国漆,一件漆器的制作可能需要上百道工序、制作周期要耗时几个月甚至几年,且它并不只是浮于表面的美,它是真的能耐得住岁月的磨砺,历久弥新。
再说到“扇子”,这可能与我这些年在接触各种文玩里格外偏爱扇子有关,就像爱养花的人有的喜欢养多肉、有的喜欢养兰花、有的喜欢养狗尾巴草!扇子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喜爱、最难割舍的文玩种类,更何况这是一把历经一百多年还能无伤的保存至今的红色的、大漆的扇子,实属不易!好东西!
我的第一把扇子是一把乌木扇子,头型是花瓶头(扇子打钉的那一头形状都不一样,比如有包袱头,不是相声的那个包袱,是长的好像个布包一样所以叫包袱头,有的头型叫燕尾,就是像燕子尾巴,还有鱼尾、马牙、直方、和尚头……扇子的类型都是看头型和材质取的名),这把扇子是于老师送我的见面礼,我每天扇不离手,及其喜爱,可还是被我弄丢了,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我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不厌其烦的介绍扇子长什么样,什么材质、什么头型、什么尺寸、什么扇面,大概有半年左右,有天陶云圣(京剧神童陶阳)找到我,说在练功房捡到一把黑色的扇子,已经好久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我说能看看吗?他带我去他们宿舍,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扇子,花瓶头、乌木的大边、竹子的小骨儿,就是它,失而复得的心情你们是知道的吧,这把扇子对我的重要性也不必多说了,这里再次感谢陶老板帮我找到这把珍贵的扇子!
您要问我这次拍摄的扇子和我的那把乌木扇子哪把好呢?文玩这个东西有意思、好玩就在这了,我的那把乌木扇子和这把大漆的扇子从年代、工艺、质感肯定是不在一个段位,但是我也不会说我的那把乌木扇子比大漆这把差,因为它对我来说是有意义、有感情、有心血在里面的!除了这些原因问我哪个好,我还说那把乌木的好,为什么呢?因为我喜欢乌木!这也是文玩的乐趣,您手里这个东西再金贵,但各有所爱,它就不能用价格来衡量,我花两毛钱买个东西,我爱我喜欢它,爱不释手天天“盘”它,对自己来说它就是好东西!要不怎么叫爱好呢!“爱”、“好”缺一不可,首先得是自己喜欢的、爱的,得是你心里的“好”东西,如果只是爱贵的,那就不是“爱好”,是“爱钱”了。(只是拿这个问题举例子,那把“红色的大漆扇子”我也是非常爱的!)

说到这,还记得当初我猜爱文玩的人喜欢什么样的早点吗,现在回头猜什么样的人会爱文玩呢?我猜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会爱上文玩,您去北京的十里河潘家园看看,男女老少都有!我前面说过我觉得爱文玩的人都有升级打怪、集邮的心理,也许您爱打游戏就会爱上文玩,而且文玩啊门槛不高,不是非得价值连城的才叫文玩。这就是我理解的“文玩”,它可能是一种心态,就拿一对普普通通的核桃来说,没事放手里盘一盘,不要着急,日积月累总有一天它会变得油亮、圆润、上色,这个过程很有成就感、很治愈,是不是有点“陶冶情操”的意思,你还别说同时它还算得上是“强身健体、锻炼意志”呢。

故事讲到这吧,总之啊,我想,做好当下事儿!玩好手上物!做事儿不想手上物,别拿爱好当事儿做

孟鹤堂
二零二四年 春

#德云社海外巡演#孟鹤堂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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