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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7-26 10:27发布于 北京 来自 点评
U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2022)我的评分:[星星][星星][星星][星星]
#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影片涉及到人与鬼、冥婚、家庭伦理以及同性话题,在故事的书写上融合了类型叙事的多层内容。导演程伟豪确实厉害,巧妙地将这些元素转译成了通俗的喜剧模式,把类型电影的套式玩得游刃有余。当然,影片的过人之处在于尽管说是喜剧电影,但是却能在喜剧的一般模式下在最后的时刻完成反套路的使用,尤其是在接近结尾处通过父亲对儿子同性婚姻的理解弥补了老套的剧本叙事内容,正如毛羽邦(林柏宏饰)“附身”与“投胎”的设定,前者是在“陈旧”躯壳(叙事)上的原始反映,后则才是焕然新生的生命(剧情)反转,应该也是在这一刻达到情感上的共鸣,无论身份问题,抑或是群体属性。

此外,同性话题的转变。中国台湾在成为亚洲第一个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地区,此后的《刻在你心底的名字》就曾掀起观影热潮,其中对台湾地区的先驱祁家威在1988年台北街头的片段就有对过往同志平权运动的致敬。然而,由于话题仍旧在上映后处于敏感状态,在影片结尾的处理仍旧带有同性题材绕不开的悲剧遗憾,故而《刻》并未在这一类型的电影处理上有实质性的跨越,这实际上仍旧隐含了Gay身份作为原罪长久以来是隐形耻辱的叙述传统,结局大多以悲剧收场,从台湾电视剧《孽子》到《蓝色大门》《盛夏光年》《女朋友,男朋友》《醉·生梦死》《亲爱的房客》等作品骨子里的忧伤叙事。

相反的,《关于我和鬼变成家人的那件事》可以说是一次突破。影片崭新地将同性、异性的情感放置于一起,“死gay”(片中毛羽邦自己话“自己真的是死掉的Gay”)与直男(轻微直男癌的歧视Gay的普通刑侦警员)的身份互换与身份理解,从初期冥婚带来的鬼的“威慑”带有的“调教”(对直男的思维转变)概念,再到最后两人惺惺相惜,尽管没有直男被掰弯的结局以及“爱上”的界定,双男主的设定从开始的相互厌弃,是构建在对相关群体的片面理解初期,比如同性恋会认为直男没有品味和同理心,而直男把“死Gay”挂在嘴边。

在原本的同性题材叙事中,异性恋其实占据绝对的统治力,父权的压迫(如《孽子》)、男性化与娘娘腔的对立(如《十七岁的天空》)等,这部作品一改造成同性恋要承受的低气压,有了极为珍贵的平视视角,在平权的角度审视,不再需要忧伤的基底去掩盖同性的底层局面,更不用经历大风大浪才能收获短暂的平和(如《谁先爱上他的》),不用反复诉求与追求。正因为同性婚姻的合法化,这部电影中的同性关系被默认,亦被普遍民众所支持,所以当吴明翰(许光汉饰)歧视同性恋时,会遭到周围人的震惊与排斥,即林子晴(王净饰)说的那句“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恐同?”同性话题被传统意义上的直女口中说出,性别议题的内容又带上稍许嫌恶或娇嗔,喜感地冲淡了该议题本身的苦难与痛苦。故而,影片不仅仅是人类普遍感情的胜利,也是同志议题电影的胜利。

毛邦羽想要实现奶奶看见孙子结婚的传统价值理念,毛邦羽跟看似典型的具有男权、父权权威的代表的沟通与化解的问题,其实又回到了亚洲国家对于同性话题的核心链条,婚丧嫁娶与父辈传统是亚洲国家对于性别概念无法挪移的取向关键,之前出现的所有作品都或多或少因为这两个方面的问题使得故事的结尾走向极端的伤,抑或是分崩离析。然而,这部作品却化解了父权的压迫,跨越过父辈的传统,进入到了更传统一代对同性的理解,这无疑又是一次提升。

最后,影片带来了新的思考,即同性题材如何不再猎奇化?尤其当使用直男出演Gay来博取电影的关注度?这可能才是当下电影创作更重要的发展趋势。福柯试图打破传统男女的性别规范,而朱迪斯·巴特勒用“消解性别”试图完成性别的隔阂与矛盾,因此,越是用“平凡”的视角叙事才能在健康的社会环境与电影语境里,彻底撕掉“同性”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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