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八一路到八一路的故事

微博 2021年10月03日

      其实高考算不上成功,思考良久到底该写些什么。最终以这样的方式呈现,或许最能体现我的特质。

      ​​武汉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  张优杨

      (一)关于这些文字

      成都市七中八一学校位于八一路22号,武汉大学位于八一路299号。距离很远,又很近。在九外,我一路蜗行摸索,花了三年走过这段路程。在此,我并不想谈论什么学习方法,毕竟这没有什么意思,而我又这么菜,且估计在这本书里谈论的人也多了去了(比如罗人大肯定要谈),犯不着在长篇累牍的论述后面加上我张某人的姓名。我希望用这些文字简要叙述一下我曾经的奋斗,我的骄傲,我的梦想,我的困顿与挣扎,如果能够供君一笑,我便已十分满足了。

      我反复地阅读过前辈们写的树德潮,他们的文字曾激励我度过许多艰难的日子。我也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自己该如何书写,该留给以后的同学们一个怎样的故事。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人类的悲喜也并不相通。思前想后,删删改改,终于落到纸上的,便是这些零零碎碎的絮语。既然写了,就干脆多写一点,把想说的都说了吧?反正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还是敢竭鄙怀,一吐为快了。

      (二)一些杂乱的琐事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1998年版《新华字典》例句550寝室没有人考上北京大学。至少目前是这样的。只有一个斯坦福、一个人大、一个浙大和一个武大。分别是罗斯福、罗人大、曹浙大和张菜。寝室是不得不谈的话题。尤其是对于男丁本就稀缺的文科班,男生的活动往往是以寝室为单位。罗子就不必说了,人长得相当帅(我在这里加了着重号,请排版的时候注意),还全奖考起了全球top3的名校,完全是人生赢家,;罗宾更是在北京坐拥两套房产,且圆梦人大;曹冉也通过强基计划进入浙大,开启新的恋情,(我在这里加了删除号,请排版的时候注意)学习自己喜爱的历史。(至少在我看来,)他们都收获了满意的结果。我欣赏他们每一个人的才华,了解又不了解他们的秉性。在我年幼无知的岁月里(当然我至今仍然年幼无知,并且脾气依旧暴躁),我曾对他们恶语相向,甚至拳脚相加,在此致以诚挚的歉意。我曾吃掉罗宾的若干袋加大份方便面和李子柒米粉,用的是他的碗。碗其实也算不上小,只是对于加大份方便面显得有些勉强,汤水完全淹不过面饼。(若要在寝室吃方便面,同学们记得准备一个大点的碗。)寝室也一起买过几箱方便面,其中红烧牛肉最为经典,藤椒牛肉也很不错。女同学就喜欢藤椒牛肉,某夜我正与女同学讨论方便面的口味时,忽然有一个个头矮小、神情鬼祟的中年男性从我们中间穿过,打扰了我们的雅兴。还把我留下谈话(说是谈话,其实就是他发表单方面的演讲)。谈着谈着,年级的某体育老师和英语老师牵着手从我们面前走过,我几乎憋不住笑。该事件以后,晚上我走过操场边的草丛树林时,必定要痛骂几句,以使妖魔鬼怪速速显形。建议:想要夜游校园的同学可以选择两条路径:从操场出发,其一是走靠近后门的那条路,直达女生寝室楼下,还可以顺路在超市买点东西。许多个夜晚,我都会在超市买上一袋豆腐干回寝配着牛奶和苹果享用。其二,走靠近前门的那条小路,迅速通过银杏广场,这时可以选择走学术报告厅侧的那条路或者直接走楼梯下到女生寝室门口。我没有走过学术报告厅那边,不过据说罗宾文倒是走过很多次,具体情况可以问他。

      我们吃过很多次外卖,大多是在期末或大型考试结束的晚上。我本不常吃外卖,也没什么经验,所以点什么东西基本上是听他们安排。吃了很多次烤鱼,又吃了很多次蛙,后来都有点吃腻了,又开始吃炸鸡和烧烤。某夜下了晚自习,我正在操场边上走着,忽然一四班同学叫住我,并邀约我一起去吃烧烤。我本不认得他,只是有过数面之缘。那晚他心情不佳(估计是非常不佳,才会想到邀约我这个不善社交之人),于是来到操场散心。他告诉我,可以隔着围墙购买校外烧烤摊的烧烤(现在好像没有了,同学们不要向我学习哦),我如获至宝,便要了两串韭菜两串鸡皮。曹冉当时正在操场跑步,看见我逍遥自得地吃着烧烤,而且没给他带点,心中自然不平,回到寝室便污蔑我与女同学约会。我一听,灵机一动,第二天便踌躇满志,邀请女同学一起去吃烧烤,可是她说她要洗头,令我十分沮丧。次日,终于得偿所愿,秉烛夜游了一回。(古人云:秉烛夜游,良有以也!)

      高三时我去了很多次宁夏校区,唯一一次比较有意义的是进行奖学金的评定。我很幸运,赶上了奖学金的设立,并获得了第一届的奖学金。虽然只是三等,但还是有不少钱的,大家加油啊!不要让宁夏光华的那些人全部占去了。其余几次去清华北大的招生见面会,一次还专门回家参加北大的冬令营线上考试,现在想来我只想说一句:“屁用没得。”但是为了给校领导一些面子,评上了的同学还是可以去一下。

      高三的许多个周六晚上,我跟爸妈都在学校附近吃饭。泥巴小院很不错,但总是要排队,想吃的话需要提前预约。除此之外还要老灶火锅可供选择。马路边边也是我常光顾之所,它的辣度温和,菜品也很不错。每次去必点的菜都是兔腰和脑花。兔腰完全淹没在一整碗辣椒面里面,看着确实惊人。王宝器火锅鱼也挺好,喜欢吃鱼的话值得一试。还有翘脚牛肉:优点在于简单。有时从宁夏校区回来我就会在那里吃晚饭。一份牛肉一份白菜一份血旺再加一份粉蒸,喝上一碗牛肉汤,吃饱喝足之后踏着夜色回到校园上晚自习,为你提供满满的幸福。

      记得五一,让我们返校自习,几人相约请假出去吃饭,吃了火锅又转场去吃烧烤,晚上有些微雨。回到学校,最后一节晚自习都已下了,于是直接回寝。我与女同学在校园漫步少许,学生都已回寝,校园寂静无声。夜色温柔。次日,张老批评了我们,我们送给他火锅剩下的金针菇和宽粉,作为晚归的赔礼。

      高一在理科班时的两位室友都高考圆梦,分别在川大和电子科大就读。另有一位邹同学还在奋斗的路上,不知道会不会看到这篇文章呢,哈哈。

      (三)我与数学的故事

      特别感谢教导过我的两位数学老师:小唐老师和老唐老师,以及其他几位解答过我困惑的数学老师。小唐老师依然在九外教书,老唐老已经退休,钓鱼带孙,享受幸福生活去了。小唐老灌的鸡汤我至今回味,老唐老上课时的妙语与哲理如今回想起我仍然会大笑不止。唐美丽总是谈起她的儿子,以她的儿子举例,来教导我们。有时候感觉全班都是她的儿子。印象最深的是她总认为题很简单:她常说,这些题都很浅显;一次她讲解一道数列难题,说:这些题无非就是小学奥数,我儿子前两天才做过类似的。全班听了都赞叹不已。我初中数学并不好,也谈不上有什么兴趣,中考只考了120多。初升高那个暑假专门上了衔接班,可是收效甚微。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我考了85分。

      现在想来多么令人发指啊!85分,甚至没有及格。

      然后半期考试,我考了80分。真的是到了“通过看排名就能够知道年级一共有多少人”的地步了。

      我找到小唐老师,进行了一次谈话。谈话具体谈了什么,我是早已记不清了。只知道那是在一个小办公室里,我拿着八十分的卷子,眼泪几乎要落下来,说:“我还是很希望能学好数学。”

      然后我便买了资料,每天勾题,做题。我知道自己的数学头脑并不算好,并没有什么灵光乍现的时刻,在理科领域肯定做不了什么开创性的工作。所幸高中数学只是一些反复的训练,灵活性毕竟有限。我便拼命地做,拼命地练,数学错题积累了厚厚两大本,数学笔记反反复复抄写整理了五遍,不断增加新的内容,不断完善体系框架。我本无意渲染夸耀我曾做过的努力。

      但这是数学啊,数学啊。是你一想到就会热泪盈眶的东西。

      到了高三,开始做整套的试卷。不算平时的考试,自己做的模拟题大概有个80套左右。后来做真题,从2011年到2020年一二三卷一一刷过。数学的乐趣,那种纯粹的美感和快乐,也在一日日的耳鬓厮磨中产生。分数一点点提升了。由于总是“粗心大意”,虽然多次被章鱼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教导,但每次还是与150失之交臂。(多说一嘴,到后来数学想拿高分就是看谁失误的少)

      最后高考数学143。虽然离预期还是有一些差距,不过想想曾经那些艰难到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觉得自己还是对得起自己所有的努力。而今,当我飞奔进高数教室,抢到第一排的座位时,当我听着老师飞快的讲解,努力跟上老师的思维时,一种幸福感会忽然涌上心头。我没有辜负当初的自己。

我永远热爱她。

      (四)“再会,谢谢所有的鱼”

      我依然记得两场雪。一场是在18年的冬天,一场在20年的冬天。当时上语文课,刘老让我们自己看一下书,我回头看去,刘老正通过后门的小窗看雪。他告诉我们要有学识和积淀,我却只记住了“三不谈”:金钱、女人、生活琐事,并把它作为“三要谈”而津津乐道。感谢聂老的新闻分享,给高三的生活带来那么多乐趣。以及她独立的精神,独特的生活哲学,那句“人最重要的是要对得起自己”,让我至今受用。

      高一上期末的时候,我到楼上高三办公室去拿历史寒假作业,宋老回来了,他拍拍我的后背。后来他就去成都市教科院当教研员了,我曾请教他不少问题。后来云霞教我们,她很温柔,对工作也非常认真努力。我至今记得她给我们上网课的时候,她的儿子要过来找她玩,结果被抱走,那边顿时响起了凄厉的哭喊。她说用好三审三辨,每个人的选择题都应该全对,想错几个就能控制错几个。我们连连点头,将三审三辨奉为圣经,高考前还一起背诵。(我高考还是错了一个。)雪涛很忙,一直都很忙。从高一到高三,他留给我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口袋,一瓶苏打水,一个奔波的背影。最后我地理只考了六十多分,不知道会不会被当作典型案例呢。感谢米朱米谢以及英语办公室的其他老师,因为我比较叛逆,高一高二对英语也不够重视,给老师添了不少麻烦,抱歉抱歉!特别感谢老师耐心的答疑和指导。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听着英语老师以及同学的口语感到十分痛苦,更加怀念起九外的英语课堂。张老是我们的班主任,他非常温和,希望你们好好待他。老师们都辛苦了!

      (五)一些最后的叮嘱及序章

      诸多琐事,无法一一记叙。而人的记忆有时又是这样浅薄,以至于将许多往事忘却。我花了三年,从八一路走向八一路。当四年之后,从八一路离开时,我又将去向何方呢?我并不清楚,唯知前路漫漫,道阻且长。

      但我们都会有光明的前途,我这样坚信。

      同学们,努力啊!

      2021年中秋于珞珈山

      【注】作者喜爱乱用成语,尤其是“首当其冲”一词。如见到使用不当之处请多多包涵。

时至今日,她仍是我的精神之光,引领我不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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