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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6年,这部电影终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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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影节创投一路走到公映,《街娃儿》足足走了六年。

​终于在6月16全国公映!

​之前的北京首映礼上,我第二次看了这部近年少有的生猛国产片。第一次看,是在去年FIRST青年电影展上,彼时它入围了主竞赛最佳剧情长片,在一众参差不齐的青年导演处女作中很出彩。

​甚至这次看完我发现,它比一年前更好了。
 

​成长,是一场战争


当天的首映礼上,导演那嘉佐和观众交流了很多关于他第一部长片的台前幕后。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位观众问到英文片名Gaey wa'r的意思,导演表示这个名字取自一种中东的语言,随后他笑着说:“wa'r,像战争(War)一样,《街娃儿》就是一场自己跟自己的战争。”

​“战争”,正是电影《街娃儿》最好的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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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叫东子(李九霄饰)的年轻人,他生活在一座叫“贞武”的南方小城,十五岁没了母亲,身边只剩下家暴成性的父亲。

​混迹街头的东子,似乎每天都在打架:

​跟着混混军哥(余皑磊饰)四处要债,遇到欠钱不还的,打一架;

​蹲在纹身店门外盯着老板娘九儿(黄米依饰)看,碰上骚扰九儿的,打一架;

​跟心衰住院的父亲一言不合吵起来,也要打一架……

​而他的生活,就这样被“赚钱给父亲续命”和“保护九儿”两件事拉扯着,在不断的受伤和流血中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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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作为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似乎总是有很多愤怒和彷徨需要通过挥舞拳头来纾解。

​最早学着用打架来解决问题的时候,东子还是个未成年,母亲也还在世,那时父亲对着母亲挥拳,东子决定“他打我妈,我就打他”。

​没有人告诉他这样不对,于是就像所有没能在爱里好好长大的小孩一样,东子自己探索出了一套与外界沟通的方式,他用拳头表达自我,也用拳头讨要关注。

​他就这样,长成了一个“街娃儿”。

​虽然故事限定在潮湿的南方,但导演并没有刻意突出川渝特色,相反电影中那些落败、残破的街景,其实与中国三四线小城别无二致。

​而“街娃儿”东子身上,也有着同样的时代背景下彷徨迷惘的一代年轻人的身影。导演说:“如果不拍这些人物,怕他们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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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然电影中东子总是孤身一人在街头挥舞着拳头,但与东子有着相似成长经历的观众,相信都会跟我一样看到他面对的有如实质的敌人。

​折断他翅膀的畸形父子关系、困住他脚步的狭隘地域文化、绑住他手脚的不被祝福的感情……这所有困境,都是中国观众避不开的“似曾相识”。

​有趣的是,自编自导了《街娃儿》的导演那嘉佐是个北方人,谈起创作“东子”这个角色的动机,他说,“那是我对自己的另一种设想。”

​那嘉佐从小学习画画,高中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附中,后来考上了毕竟电影学院摄影系,又在大二这一年选择了退学。

​他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孩子”,于是他想,“如果没有学艺术,我是不是会变成那种在街上瞎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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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子,或许就是平行世界里的另一个“那嘉佐”。

​创作这个故事的时候,那嘉佐26岁,正是“目中无人”的时候。

​他想为自己的状态找个容器,也想把生活中触动自己的人和事记录下来,《街娃儿》的剧本由此而来。

​写剧本,拍电影,或许就是他在自己的战场上,找到的与外界沟通的方式。


“往哪走?不知道。”


困在小城贞武的东子,当然也像别的年轻人一样,不止一次想过离开。

​只是每次离开的念头冒出来,东子都会想,“走去哪里呢?不知道。”

​就像所有迷惘的年轻人一样,东子迫切地想要逃离当下的一切,可远处有什么?未知带来的恐惧困住了他的脚步。

​电影中,东子也跟着倾慕的纹身店老板九儿尝试了一次“走出去”。

​只是船行到交界处,东子焦急地回望,来处有他重病的父亲。九儿也劝他,“回去吧,你做梦都在帮你爸交住院费。”

​于是东子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街娃儿”日常中,他被不可名状的中国式父子关系拽回了混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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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的一件事是,就像东子一样,当代年轻人几乎都明确地知道自己厌恶什么,却找不到自己喜欢什么;

​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属于此地,却永远弄不清楚自己应该去哪里。

​导演那嘉佐当然也有过这样的混沌时刻,他称之为“错置感”。

​最初勘景时,那嘉佐沿着长江走啊走,在重庆周边的小城看到几艘停在路上的船,他想,船应该在水里啊,可它们此刻在路上。

​于是他把船搬进了电影里,放在九儿纹身店对面的街边,船上还种着一株不合时宜的芭蕉树。

​东子就总是蹲在这艘荒诞感十足的船头上,看九儿,也想自己,他或许在想,“船应该在水里,那我应该在哪里?”

​答案依旧是“不知道”。

​除了这艘船,那嘉佐还在电影里拍了很多颇具美感的特写镜头,对准的都是日常生活中会被忽略的事物:摔碎了的麻将、麻将上的甲虫、栏杆上的蜗牛、水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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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些细节,导演想要构建一个“被忽略”的氛围,在这样的氛围里,东子这样的“街娃儿”,看起来就像被忽视、被抛弃、被嫌恶的存在。

​这样的东子该何去何从?

​经历过这一切之后,他是否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首映礼映后,有观众向导演提出了这个问题。

​导演是这样回答的:“当下一定会有答案,但答案无法持续很久。因为生命的过程中,体验本身远远大于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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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导演说的,《街娃儿》这部电影并没有讲故事,它只是罗列了东子等人如何行走,如何说话,如何吃饭,如何处理跟其他人的关系,仅此而已。

​至于观众能否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权利在各位手中。


没有答案的“轮回”


《街娃儿》中的小城青年,无疑与过去很多国产电影中的主角有着相似的身影。

​这种相似,或许是因为它们都被同一片土壤滋养,成长于同样一个社会大环境。

​甚至仅仅是在《街娃儿》一部电影中,我们就已经能从导演呈现的三代四个“街娃儿”身上看到这种宿命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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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橹饰演的东子父亲是第一代“街娃儿”,年轻时在贞武叱咤风云,混账事做尽,如今年迈多病,遗愿是跟老婆的骨灰一起洒进江里;

​第二代“街娃儿”,则由沙宝亮饰演的“四哥”和余皑磊饰演的“军哥”形成一个对比,两人各有各的得意与失落,也各有各的坚持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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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第三代“街娃儿”,东子如今深陷其中的爱恨纠葛,相信每一位过来人都经历过。
 

​但遗憾的是,不管是有爱说不出的父亲,还是对他关照备至的军哥,都无法给他一个答案。

​就连被东子当做精神寄托的纹身店老板九儿,也无法指引他走出贞武,逃离这场他一个人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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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东子会不会走上“街娃儿”前辈们的老路?

​我们不得而知。电影最后,导演那嘉佐也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相反他用了一个超现实结尾来结束了这个故事,对此他的回应是,“当我自己也没有答案的时候,我决定忠于自己”。

​只是导演也说了,《街娃儿》是他二十多岁时拍的,如今再看,心境已经全然不同。

​那么,东子的答案,或许就藏在导演的下一部作品中吧?

​那一定也是导演给自己的答案。​​​​

发布于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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