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
太空中。
英仙号太空母舰和南昭号太空母舰已经在全面交战。
双方都知道自己的主帅在公主星上,如果让对方腾出兵力去支援公主星上的战场,后果不堪设想,都抱着决不后退的决心,火力全开,想要钳制住对方。
漫天火光中,一架又一架战机坠毁,不少战舰炸裂。
运气好的士兵能躲进救生舱,运气差的士兵飘入了太空,挣扎求生。通讯频道里前一秒还在谈话的战友,转瞬就变成了盲音,彻底消失在茫茫太空。
因为真空环境,没有支持声波传送的空气,这个战场不管战争多么激烈,都没有丝毫声音发出。
死一般的寂静,越发凸显出宇宙的无情,生命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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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星。
地面上,到处是人群的喊叫声。
奥丁联邦的士兵们组织着人群登入太空飞船,只要联邦军队把高空的火力封锁解除,太空飞船就能离开公主星。
高空中,炮火轰鸣。
在奥丁联邦战机的围攻下,两栖战舰的火力已经越来越弱,舰身上出现了损毁。
林楼将军急不可耐,叶玠却丝毫不在意,只盯着一架战机。
这架战机的作战能力超出常人想象的强悍,居然在围攻中再次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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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丽卡塔星、斯拜达宫。
七个自治区和中央行政区的重要官员们汇聚在议政厅,举行会议。
通过全息影像,殷南昭也参与了会议。
他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手斜撑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棕离侃侃而谈。
“……迄今为止,阁下都没有调动南昭号,一直在指挥北晨号作战,让人不得不怀疑阁下存有私心——为了保全南昭号的兵力,不惜损耗北晨号的兵力。”
“截至目前,最新的统计数据,北晨号受伤人数高达74094人,阵亡2038人,战机损毁18294架,战舰损毁16艘……”
棕离报了一串数字,咄咄逼人地质问殷南昭:“南昭号才是阁下的指挥舰,为什么阁下不调遣南昭号上前线,要使用阁下并不熟悉的北晨号?”
楚墨打圆场说:“当时辰砂突然出事了,情况紧急,执政官只能接管北晨号的指挥权。”
“距离辰砂出事已经过去大半年,这不能成为理由。”
殷南昭就像是事情完全和他无关,平静地问:“棕离部长觉得我该怎么做?”
棕离说:“阁下应该使用南昭号作战,这样才符合……”
百里苍站起来,大声反驳:“阁下应该继续使用北晨号作战。”
棕离张嘴想要说什么,百里苍质问:“难道棕部长觉得北晨号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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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震惊地发现他竟然是辰砂妈妈笔记本中玫瑰花园里的那个男人。
虽然身有残疾、一身戎装,也难掩他的儒雅气质。他和安教授肩并肩走进来时,简直像是穿过几十年岁月的风尘,从画图里走了出来。
安教授在奥丁联邦德高望重,另一个男人却好像比他更有声望,法庭里旁听审问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用目光致敬,等他们落座后,才又陆陆续续地坐下。
隐隐约约中传来窃窃私语。
“是楚教授!”
“几十年没有见过楚教授了……”
骆寻立即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谁。
能和安教授并肩而立、军衔比安教授高、威望也比安教授高的楚教授,只有那个男人了——
楚墨的父亲楚天清。
不但曾经是第四区的公爵,手握大权,还在基因研究上成就卓越,研制出了很多治愈基因病的特效药,和安教授齐名。
据说几十年前,他为了救另一位公爵,受了重伤,差点死掉。好不容易活下来后,身体却大不如前,坐骨神经受到破坏,落下了脚疾。
一时间,骆寻心念电转,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安教授冲她微微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多言。
骆寻想想自己的资历,她的“但是”的确没有任何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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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呆呆地看着屏幕上“叶玠宣战”的定格画面。
殷南昭最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那些还在其它星国生活的异种该怎么办?人类已经容不下他们,但他们的亲人、爱人,他们的根还在人类中。
就算他们肯放弃一切,迁往奥丁联邦,可路途漫漫、战火纷飞,他们能活着到达阿丽卡塔吗?
骆寻不明白。
辰砂、封林、紫宴,甚至左丘白、棕离、百里苍他们,都和她一模一样。
她的同事、她的学生、她的病人,也都和她一模一样。
他们开心时大笑,难过时哭泣;他们会为国家牺牲奉献,也会为私情痛苦悲伤。
他们像人类一样勇敢善良,也像人类一样自私狠毒。
他们明明和她一模一样,绝对不是不同的种群。
但是,辰砂的异变让人类和异种彻底撕裂,毫无疑问,人类和异种已经不能和平共存。
叶玠的目光犹如利剑,隔着遥远的星空,都狠狠刺痛了她。
他似乎在告诉她——
不要妄想,没有中间的路可以走。
要么人类死,要么异种死,是遵从自己的基因,还是顺从自己的情感,她必须选择。
叶玠似乎已经很笃定她最终的选择。
就算她有勇气背叛自己的基因,可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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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研究院,骆寻才明白为什么会有餐厅里的一幕。
百里苍醉酒后,录制了一段视频放到星网上。
他怒骂攻击异种的人类,嘲笑他们是懦夫,只会躲在星网里打嘴炮,没种到战场上真刀实枪地打仗。
他嘲笑邵菡公主虚伪愚蠢,洛兰公主懦弱无能,说她们这种废物只配做配种母体,提供卵子来培育胎儿。
……
飞船爆炸事故后,星网上有不少人类和异种互相攻击的暴力言论,但那些人都是普通人,他们的观点只代表他们自己,就算煽动起更多的仇恨情绪,依旧是个人层面。
百里苍的身份却不一样,他的言论代表着奥丁联邦。
各大媒体都以热点头条报道;各国政要首脑都强烈谴责奥丁联邦;阿尔帝国的皇帝也第一次公开表示绝不允许奥丁联邦这么羞辱他的孩子们……
在战争的火药味已经弥漫全星际时,百里苍的视频就像是一根导火索,将火药彻底点燃。
愤怒的人们已经不在乎杀死邵菡公主的真凶是谁,他们坚信凶手一定是异种。
所有人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发动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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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多,骆寻回到家,殷南昭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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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砂讲完话,执政官说:“自由交流时间,可以提问。”
一个士兵举起手,执政官示意他问。
士兵站起,对辰砂敬礼,“指挥官,您是3A级体能,异变概率远远大于我们,您害怕吗?”
“害怕。”
“您最害怕什么?”
辰砂沉默了一瞬,说:“如你们所知,我已婚,我妻子的体能比我差。”
众人轻声笑,全联邦除了执政官,所有人都比指挥官体能差。
“我曾经梦到我把她咬死吃了。”
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无言的沉默中,士兵肃容敬了个军礼后坐下,“谢谢指挥官。”
一个女兵举手提问。
“指挥官,您的夫人知道这事吗?她身为纯基因的人类,怎么看异种会异变的事?”
“她知道。”辰砂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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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室里,洛兰看完所有检查数据,微笑着说:“我们可以准备为泽尼庆祝19岁的生日了。”
霎时间,整个房间里满是尖叫喝彩声,甚至有人一边大笑,一边悄悄抹眼泪。
这场战役到这里才算真正结束,虽然法律上,所有罪责洛兰一人承担,可他们作为“谋杀参与者”,在全联邦民众的谩骂声中,一直寝食难安、压力巨大。
楚墨一边轻轻拍掌,一边问身旁异样安静的辰砂:“想什么呢?”
辰砂凝视着人群中央的洛兰,“我在战场上杀了很多人,她却会救人。”
楚墨感慨地说:“我父亲看完公主做手术的视频,说她比她的基因更珍贵。”
“同意!”
楚墨听到辰砂严肃正经的指挥官腔,哑然失笑,“我去应付外面那群食人鳄了。”
“谢谢!”辰砂十分郑重。
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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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的府邸前。
洛兰对安达恭敬地说:“我有点急事,想见一下执政官,不会占用他太多时间。”
“跟我来。”
安达领着她穿过大厅,走到会议室,“执政官在里面。”
洛兰对他道完谢,走了进去。
执政官穿着黑色长袍,站在落地大窗前。因为逆光,他的身后是一窗灿烂的朝阳,身前却显得格外阴暗。
上次已经撕破脸破口大骂,洛兰也懒得掩饰心里的厌恶,冷着脸,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外界还不知道骆寻和辰砂的关系,但这事迟早会暴露,你肯定不希望我拖累辰砂,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到辰砂。”
“什么?”
“我和辰砂离婚,只要我和辰砂没有关系,凭借辰砂过去的战功,就算泽尼熬不过危险期,他也能全身而退,保住指挥官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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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兰走出手术室,看到荷枪实弹的士兵守在手术室门口,还有几个警察愁眉苦脸地等在一旁。
一个警察看到洛兰,想要过来,被士兵挡住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大叫:“骆寻?”
洛兰脱下手术面罩,疲惫不堪地问:“什么事?”全神贯注地和死神搏斗了十三个小时,她现在精疲力竭,脑子完全是一团浆糊,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睡一觉。
“我们接到举报,你违法进行基因修复手术,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哦,好!”洛兰想都没有想,直接绕过士兵,走到警察身边。
几个警察愣住,这么简单?他们看之前凶神恶煞的士兵没有阻止的意思,才领着洛兰向外走去。
快要出医院门时,辰砂大步追过来,“是我批准的手术,我也需要配合调查。”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辰砂说:“正好一起,省得你们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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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她想起什么,起身去梳妆台里一通翻找,找出那个已经能源耗尽的3D相框。相框并不耗能,补充一次,能用好几十年,应该至少几十年没有人看过这个相框里的照片了。
洛兰给它更换能源块时,发现相框的背面镂刻着第一区的徽章:一把出鞘的黑色利剑,红色的玫瑰花缠绕着利剑而生。
底端刻着两行小字:
没有利刃的守护,世间的美丽不可能尽情绽放;没有柔情的牵制,力量就像无鞘剑,会伤人伤己——辰垣&安蓉
洛兰默默诵读完,按了一下剑柄上的重启按钮,打开了尘封多年的相框。
一张张栩栩如生的相片出现在她面前。
都是日常生活照,一个容貌温雅的女子、一个气质清冷的男子,有单人的,也有双人的。
她在花园里种玫瑰,在卧室里和人通话,在书房里看新闻……
他在训练室里锻炼,在驾驶飞船,在原始星探险……
草地上,他们牵着手散步;会议室里,他们头挨着头吃营养餐;战舰上,她神情倦怠地靠在他肩头……
突然间,出现一张婴儿的照片,他们俩一人握着一只小手,凝视着彼此在笑。
小婴儿一天天长大,从蹒跚学步到会跑会跳,几乎每张相片里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