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官的泪水
奚同发
刘大爷走进那间两面流水檐的平房时
,
索小叶已在那个办公室当了七年的小
镇法庭庭长。
与以往不同的是
,
刘大爷面对热情让座的索小叶却摇头摆手说
:
不坐
,
不坐
,
小叶法官
,
跟我出来一下嘛
!
行
!
女法官说着双手整理一下头发
,
把放在桌头的大盖帽拿起来
,
戴端正
,
跟刘大
爷出门。左腿跨出门槛
,
右腿还在门里
,
眼前的情形让她大吃一惊。院里站着一个
个树桩似的小伙子
,
少说也有三四十人
,
个个身强力壮
,
而且不像往常庄稼人那样
穿得松松垮垮。
刘大爷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
,
态度却异常坚决
:
小叶法官
,
你可不能走呀。索小
叶一头雾水
:
我到哪儿去啊
?
刘大爷说
,
乡亲们都知道了
,
都在传
,
你要调走哩。他们
找到我
,
让我一定把你留下。我知道
,
你三十多岁
,
要相亲哩
,
咱这儿有的是好小伙。
你看
,
刘大爷用手一指院子说
,
这是我从各村找来的
,
你随便挑哪个都行……
索小叶的脸“腾”一下红了
,
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
心里翻江倒海
,
五味涨潮
,
双
眼噙上泪花子……
原来
,
几天前索小叶与外地来的同学在镇上小饭馆吃饭
,
同学给她介绍对象
,
并
说对方有能力把她调到市里。这事被乡亲听到
,
就传开了。
小叶当法官的小镇
,
依山天成
,
其权力范围有很大一部分延伸到山的深处。
加上
经济不发达
,
穷乡僻壤
,
几乎没有一个法官可以干三年以上。索小叶却在这里工作
了三年、四年、五年、六年、七年
,
村民们已习惯了有事就找索法官。针对村民
的官司
,
索小叶尽量庭外调解
,
以减少当事人的花费
;
就是开庭
,
也常常是带着书记
员把法庭搬到农家的小院或炕头。断案环境一变
,
案子办得顺利多了。农村乡邻
,
鸡零狗碎
,
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呀
!
七年中
,
索小叶调走的机会多的是。她不走
,
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
她不会跟别
人说
,
也不能跟别人说。
索小叶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市中级人民法院
,
从书记员做起
,
由于兢兢业业的
工作态度和后来参加考试的优异成绩
,
很快成为审判员。当法官
,
是她儿时的梦
,
农村的童年给她留下了太深的烙印。邻居上访被警察打死在派出所里
,
虽然行凶